天使在雨林——记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的守护者们
 
 

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吊罗山片区

在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4269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通什、雅加、北坡、黎母庙、毛庆、茅草坡、鹦哥嘴等96个管护站点分布在雨林之中,约2000名护林员常年与毒蛇猛兽为伍、与丛林鸟语为伴,日复一日跋山涉水,奔波在崇山峻岭间,为子孙后代守护雨林。

曾经,他们或许是伐木工人、农民、社区居民,等等,现在,他们是行走在绿水青山间的最美风景,他们是热带雨林和野生动物的“守护神”。

霸王岭上的“守猿人”

手提一把砍刀,身穿军绿色外套,脚踩一双解放鞋。一大早,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管理局霸王岭分局工作人员陈庆就钻进了茫茫林海中。

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霸王岭分局工作人员陈庆(中)和他们队友们

对陈庆来说,绵延的大山就是他的家,那里还有一群最可爱的“家人”——海南长臂猿。30多年来他踏遍大山追寻长臂猿,协助科研团队一点点地解开了长臂猿的生存秘密,守护长臂猿已成为他内心抹不去的责任和寄托。

在20世纪70年代,由于栖息地的生态环境遭破坏,海南长臂猿不足10只。1980年,霸王岭自然保护区成立,经过相关科研单位的不懈努力,探索出了长臂猿的活动和饮食规律,并制定了一系列有效的保护措施,海南长臂猿逐渐繁衍扩大,达到了目前5群35只的规模。

1984年,在乌烈林场当了6年伐木工人后,陈庆转岗到霸王岭自然保护区当护林员,开始了他在大山深处保护海南长臂猿的生涯。当年,伐木工人的工资比护林员高不少,可陈庆还是下定决心要转岗,他热爱大山,愿意往山里跑,对霸王岭非常熟悉,对长臂猿更是充满了好奇。

“那时候长臂猿很少,很多人其实没怎么见过长臂猿。我有次跟伐木的同事进山,碰到过两只,一黄一黑,手臂特别长,在树上跳来跳去,一点也不怕人。”从此,长臂猿的身影就留在了陈庆的心中。

当护林员后,由于熟悉霸王岭的环境,陈庆被借调去协助华南濒危动物研究所监测长臂猿活动规律。从此,追寻长臂猿就成了陈庆的首要工作。

监测长臂猿是一项艰苦的工作。早晨7时多,先是要注意听长臂猿鸣叫,待猿声悠悠响起,判断出长臂猿所在的大致位置,就要立刻穿越山林赶过去,观察记录长臂猿的数量、饮食和玩耍状况,捡拾长臂猿的粪便和吃过的果实,带回去分析成分,制作成标本。

有一回,进山快一周了,都没有听到长臂猿叫声,陈庆有些沮丧。隔天早晨,山上突然传来一阵阵猿啼,陈庆兴奋地拎起挎包就出门沿着声音一路追寻,下坡时不慎一脚踩空摔倒,摔伤了右脚踝骨。

空旷的大山里,没有人烟。陈庆只能咬着牙,连滚带爬了近两公里回到驻守点,给同样在外追寻长臂猿的同事留了言,才拄着木棍走到山道拦下了一辆车回去医治。这一伤,养了快半年才彻底康复,康复后,陈庆又迫不及待地返回山里,继续追寻长臂猿。

正是在陈庆等人的努力下,长臂猿的数量、饮食、活动区域等一点点地被了解清楚。人们知道了长臂猿食用的果实有100多种,长臂猿一个家庭通常是以一公两母集群活动,待小长臂猿长大后会有分家行为。

也正是在了解了这些长臂猿生存的规律后,霸王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为保护长臂猿做了大量工作,设置了4个监测长臂猿的驻守点,种植了2000多亩长臂猿喜食的植物,宣传长臂猿已经面临濒危的风险……

渐渐地,长臂猿从原先的不到10只慢慢繁衍到35只,原先霸王岭境内破坏的生态区域也逐步恢复,长臂猿活动的范围从山顶扩大到山坡区域。

由于长期接触长臂猿,陈庆已成为海南长臂猿研究圈里知名的“土专家”,每个到海南调查长臂猿的科研团队,都会慕名来找这位“土专家”当向导。

“这辈子都离不开这座大山,离不开它们了。退休了也要进山,直到我爬不动为止。”  陈庆说,他热爱海南长臂猿,海南长臂猿是大山的精灵,他会用自己的一生来保护海南长臂猿。

一本行走的吊罗山植物志

“你看,这棵古茶树的树干中间几乎已经被蛀空,很多人可能会觉得它早已枯死,但其实它还好好地活着!”年近六旬的梁宜文指着路边一棵看似干枯的“怪状”乔木讲解道。

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吊罗山分局工作人员梁宜文

梁宜文是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管理局吊罗山分局科研生产科的一名工作人员,跟热带雨林打了大半辈子交道的他,是一名地地道道的“植物土专家”。

如果从18岁在吊罗山参加工作算起,梁宜文与热带雨林已经打了整整40年的交道。但在前十几年里,他跟雨林里郁郁葱葱的植物只能算是“熟悉的陌生人”。

后来,梁宜文开始留心记录工作时遇到的一些植物物种。最初,没有相机和手机,他只能在小册子上简单记录特征,勤快地跑去吊罗山分局民政科借阅《海南植物志》;再后来,他足足花了小半年的时间,把《海南植物志》里涉及吊罗山的植物资料完完整整地誊写一遍。于是,无论是极小种群植物木瓜榄,还是珍稀的野生坡垒种群分布情况,就这么慢慢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了。

山里条件艰苦,再加上是半路出家,让他学习这些专业植物学知识时并不算轻松。“花了10多年时间,我才算真正认识了吊罗山的2116种维管植物。”到今天,梁宜文早已练就一眼辨清植物科属与形态特征的本领,成了“一本行走的吊罗山植物志”。

“白桫椤背面有许多粉白色的孢子囊、叶柄较浅,黑桫椤叶柄较深、羽片互生,这边还有大叶黑桫椤和阴生桫椤。”梁宜文一口气认出四五种,从形态特征、植物科属到适宜生境,三两句话便将整个桫椤家族的“底儿”交代得清清楚楚。

说起植物,梁宜文侃侃而谈。他指着一棵南大头茶树铭牌说,现今在吊罗山,这样的植物铭牌一共悬挂了3000多个,上面详细地标注着该种植物的名称、科属名、产地、用途。从植物的种属辨认,到撰写铭牌信息,这些工作几乎都是在他牵头组织下完成的,游客只需拿手机扫一扫二维码,就能了解这种植物更详细资料,吊罗山植物科普功效也日渐深入人心。

“我整理了100种对海南热带雨林具有重要生态意义的极小种群植物,根据它们可能生长的生境,有目的性地去寻找。”梁宜文说。

历经数年的找寻后,梁宜文于2018年前后在吊罗山雨林中发现了9株中国特产的稀有珍贵植物矮琼棕。梁宜文说,过去,老一辈专家曾在吊罗山发现过这种植物,但此后半个多世纪里,再也没人能发现它的踪迹。这一次的发现,无疑对丰富和开展矮琼棕种群研究和保育,具有重要的意义。

随着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建设加快推进,吊罗山片区的生态修复与管护也在不断加强,梁宜文有信心能在自己退休前将这100种极小种群植物全部找齐,而这正是他们保护热带雨林的意义所在。

说罢,梁宜文继续揣着采集剪、卷尺、微距相机,钻入这片雨林中,继续着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林间探秘工作。

用脚步丈量山岭 让知识守护雨林

穿梭雨林、身背镐铲,没脚深的山草里蚂蟥、毒蛇环伺……这不是特种兵冲出雨林的秘密任务,而是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管理局调查员在热带雨林的日常监测写照。

用脚步丈量青山,以深情守卫雨林。参加工作30余年,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管理局尖峰岭分局助理工程师陈焕强走遍尖峰岭的每个角落及海南的大山河流,参加了海南省陆生脊椎动物、热带森林地下土壤动物、尖峰岭地区淡水龟类资源、乐东地区云豹黑熊和水鹿的分布种群数量以及濒危状况等涉及动物、植物、微生物及生态系统的调查工作50多次。

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管理局尖峰岭分局助理工程师陈焕强

那是2002年的一天,连续完成200多个样地调查后,陈焕强和他的队友在鹦哥岭好汉坡前往鹦哥嘴海拔1200米山地上设定样地,进行样地调查。陈焕强围着树木来来回回辨认、测量、记录,总是倾着头。不知何时,一条烙铁头毒蛇藏在他脚下的卷柏里,他突然感到脚下一滑,下意识地一看,一只脚踩到了烙铁头毒蛇!陈焕强回忆说,当时吓出一身冷汗,拔腿就跑,所幸没被毒蛇咬到,否则性命难保。

转眼来到2011年夏天,陈焕强在鹦哥岭做国家重点保护植物伯乐树的调查。恰逢雨季,天气变化无常,调查组6人刚到调查点就下起了雨,通常情况下应尽快撤离回到站点避雨,待雨停后再开始工作。不过此次调查工作时间紧、任务重,陈焕强与队友们选择白天冒雨开展调查工作,晚上在帐篷里过夜。衣服全湿透了、帐篷下面全是积水,甚至烧火柴也全湿了,他们只能嚼饼干,喝矿泉水,奋战了五天五夜,终于圆满完成任务。

30多年奔走在陡峭山岭、茂密雨林中,经常跟国内外来访的科研人员交流探讨,让陈焕强积累了丰富的生物学知识。陈焕强对海南各地特别是尖峰岭自然保护区的生物物种有着很全面的认知:全岛植物的熟悉程度在70%以上,尖峰岭片区植物的熟悉程度可达90%,对于昆虫、鸟、兽等也都自己独到的认知。因此,他经常被借调到海南省各大保护区从事野外科学考察工作,是海南省的森林资源调查和野外监测的骨干力量。

最近几年,陈焕强发现了3个植物新种,并与中国林科院热带林业研究所许涵博士合作在著名植物分类学刊物NOVON上发表了论文。另外,以第一作者撰写了《海南岛特有植物图集》一书,还在《热带林业》等刊物发表了《海南佳西自然保护区珍稀濒危植物初报》等7篇论文。2013年,陈焕强被评为“全国自然保护区先进个人”,2019年获评“保护森林和野生动植物资源先进个人”。

密林中的“女飞侠”

“我体力好,巡山速度快着呢,不用男同事等,他们都叫我山林里的女飞侠。”庞梅兰是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管理局霸王岭分局乌烈管护站的一名护林员。在工作中,她藏起了女人的纤弱,和同事们用行动和坚守筑起了绿色家底的前沿防线。

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管理局霸王岭分局护林员庞梅兰

大山里,她遇到过挡道的银环蛇、在头顶盘旋的青鸟、见到护林员不躲避的猫头鹰,也有清明节前后独自守在坟地的胆战经历。

“这里有很多值得保护的珍贵树种,有国家一级、二级保护动植物,还有海南长臂猿,我就希望把林子管好、护好。”

庞梅兰管护的3948亩林地上,几乎每一株大树她都细细抚摸过。多年来,庞梅兰时常带着干粮与同事们一起翻山越岭、披荆斩棘、跋山涉水巡护森林。山高路远,崎岖不平,一年磨破了两三双布鞋。庞梅兰说,在高温干旱季节,她严防死守,生怕村民烧甘蔗地引发森林火;清明期间她独自一人到林地周边墓地看守排查火灾安全隐患,心里虽然有点害怕,但是为了预防火灾的发生,仍然坚守岗位。雨季,常常到岗位周边转转,严防村民套种、侵占林地。多年来,庞梅兰用一颗爱心精心守护着雨林的一草一木。

“这里还有许多和我一样的女护林员,我们从来没有因为是女人而要求特殊照顾。一样爬山、一样下河,一样带娃煮饭。我巡起山来男人不一定能赶得上!”话音未落,庞梅兰戴好袖标、挎上背包、扛起锄头,一头扎进雨林里了。

坚守丛林,只为这片绿水青山

从工作角度看,他堪称全才。热带雨林中的工作,他几乎样样都能上手。目测树木胸径、树高、材积,八九不离十;不看树叶,单看树身,也能判断树种;熟识四五百种植物,能辨识上百种野生动物;尖峰岭地形图烂熟于心;操作GPS在海南全行业内名列前三名;不间断参加管护区内生物多样性调查、野生动物调查;代表海南参加全国国有林场职业技能竞赛取得好成绩;连续多年作为扑火器械使用操作的教练员,为全局护林员进行培训……

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尖峰岭分局护林员苏红华(中)

他就是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管理局尖峰岭分局的护林员苏红华。苏红华自小生长在尖峰岭分局大院,熟悉周围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他1986年参加工作,最初在天池林场从事采伐工作,2000年加入到护林队伍以来,他先后在南崖派出所、保护区管理局土眉管理站、山荣森林资源管护站、天池森林资源管护站从事护林监测工作。为管好林子,保护好热带北缘生物物种基因库和生物多样性,苏红华长年驻扎在护林点上,在深山密林里巡护、蹲守,积极参加清山、抓捕等行动,有效减少破坏森林资源等违法行为的发生。

苏红华学什么都快,一上手便有模有样。他参加的培训五花八门,基本涵盖了森林里的所有工作:保护区生物资源补充调查培训、生物多样性和自然保护区管理培训、海南省第二次陆生野生动物调查方法培训、森林防火器材操作培训、全省森林防火演练;并连续多年作为扑火器械使用操作的教练员,为全局护林员进行培训。他参加的第一个科研调查项目是种植管理850亩麻竹,为科研人员提供了高质量的实验样本。他还以出色的服务科研的能力,参与到湿地河流、野生荔枝、海南长臂猿种群、名木古树等项目的野外调查工作中。

苏红华不光爱学习,在山间巡护时打击盗伐一个顶仨,是能文能武的热带雨林守护者。2013年夏天,苏红华带队在辖区内日常巡护时,突然间听到林间隐约的砍树声,“那声音一听就是在盗砍白木香,他们要取其中的沉香”。他当即组织护林员迂回靠近,在林间隐蔽蹲守。夜深后,两名山民顶着头灯出现了。“我嗓门大,一声大吼把他们吓得直哆嗦,队员们一拥而上,将二人擒获,缴获白木香两段、木块6块、斧头1把、砍刀3把。”

在尖峰岭,苏红华在多个管护站当班,辖区周边村庄多,森林资源极易遭到蚕食与破坏。苏红华长年吃住在大山里的护林点,和同事们在深山密林里巡护,多次捣毁盗猎者的窝棚。

“尖峰岭是海南老牌自然保护区,现在成为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里有热带北缘生物物种基因库,这里有我童年的美好回忆,这里就是我的家园,我不能让它受到伤害。”已过知天命之年的苏红华,用爱守护着美丽家园。

学霸护林员的养成

“我叫符惠全,现在是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管理局鹦哥岭分局一名基层护林员。我出生在鹦哥岭山脚下,从小就跟村里的大人们一起上山,我们祖祖辈辈都享受着这片大山的馈赠。”2011年,退伍后的符惠全正式成为鹦哥岭一名生态护林员。符惠全说,自己从小在鹦哥岭长大,对这里的野生动植物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但是,真正了解它们却是在加入护林队伍之后。

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鹦哥岭分局护林员符惠全

这位黎族小伙子是海南护林员中的学霸:能准确识别300余种动物;担任鹦哥岭多套图鉴编委与摄影;2018年获得林业助理工程师职称;不久前,考取了无人机驾照。鹦哥岭分局最新图鉴数据统计,辖区热带雨林中共有510种动物,符惠全认识其中300多种。

“没当护林员前哪懂什么分类呢,山里人把水中不认识的鱼统称为虾虎。”符惠全中等身材,眉目俊朗,虽清瘦了些,却极精神,吃饭快走路快,收拾上山的装备快,动作干净利落。

在鹦哥岭巡护,他接触的科考队在业界名气响当当。东北林业大学的教授、海南与全国的科研单位、高校及公益社团经常上山科考,与他们同行,符惠全边工作边学习,揭开热带雨林神秘的面纱,独特的美深深吸引着他。

对动物的喜爱,源于红外线相机。红外线相机监测,为他打开另一个生动的世界。镜头里,有黄猄(赤麂)、水鹿快速闪现,有漂亮的孔雀雉,还有凶猛的野猪。相机监测并不难,难在它们罕见露面。通过镜头捕捉到它们时,符惠全格外惊喜,“每次看到就像抽中大奖”。

“小时候,跟大人一起上山总能看到各种各样的小动物。长大后,它们被猎杀得越来越少。通过镜头,再次见到它们,鲜活的生命就在我眼前,那场景谁看了都会激动。我第一次意识到,护林员岗位就是保护自己赖以生存的家园,第一次感受到肩上的责任。”符惠全说。

2016年至今,符惠全管护班组持续监测油斑树蛙。最初在树洞里发现有4只,后来放置人工水盆,入盆繁殖。2018年数量增长至13只。

“北部湾棱皮树蛙也喜欢进盆繁殖,我们巡山时会放置水盆帮它们营造更好的生境。”鹦哥岭有蛙39种,符惠全对它们的习性很了解。

护林员们一边巡山,一边宣传,“山上的东西碰不得”,随着山里人保护意识的增强,少了人类干扰的雨林生态正在慢慢变好。

近几年,符惠全担任鹦哥岭多套动物图鉴编委,有《海南鹦哥岭两栖及爬行动物图鉴》《海南鹦哥岭鸟类图鉴》等,他还为每一部图鉴提供图片,不仅拍摄手法专业,而且大多是长期跟踪拍到的难得的镜头。“拍出的图有人用,有人看,自己在踏踏实实做事,感觉很充实。那些图鉴上有我的署名,确有一番成就感。”

10年巡山护林,他坚持拍摄图片查阅资料自学,向上山的科研人员和专家请教学习。每一个上山的科考队都会成立一个微信群,每一个群都是符惠全的学习群,300多种动物就这么日积月累熟悉了。

“我要感谢鹦哥岭分局对护林员群体的培养,尤其是喜欢科考的队员们会得到很多学习机会。”符惠全道出这种模式的优越性,护林员野外经验丰富,对动植物很熟悉,鹦哥岭230名护林员与上山科考、搞研究的专家学者形成互补,为他们提供必要的配合。

热带雨林是一所大学,符惠全如饥似渴地学习着,也将自己青春的汗水洒在这片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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